斷斷續續看著舒國治的「流浪集」,這位作家是一位真正的流浪者,曾在1980年代在美國浪跡美國七年,文章都透露著,「在無休無盡的公路上踟躕,此來彼往,越奔越遠,竟一晃晃了七年。若問是否逍遙快意、是否有遠走高飛之感,唉,卻是說不上來。只知旅程頗寂寂而胸中頗空曠也。」

我蠻喜歡舒國治的散文,雖多少有著蕭瑟之味,卻率真、自然,自己雖沒有流浪的勇氣,但心卻早已嚮往之,如週四、五回家,等不到週末又回到了台北,why? 耐不住與親人的生活。

閒聊中,親人M說調漲電價、讓美牛進口、課證所稅都是合理的,我很不以為然的反駁,調漲電價沒錯,可是若付錢是讓台電員工領的爽爽,那是公平合理的嗎? 又雖消費者有選擇的責任沒錯,可以自行選擇不要買美牛,但是能夠避免惡質的商家嗎? 又而我們繳稅讓政府運作,卻沒有把關功能,要這樣的政府何用? 課稅之前談過,如果是維持一個善盡責任的政府,我絕對贊成,可是稽查不力讓內線、假外資充斥,如何在稅賦上追求公平正義,真是可笑。 雖對方沒再多說什麼,但我知道價值觀差異的距離從沒消退,而這卻是一個能否真正親近的關鍵。可以裝著孝順,假意的認同,但活得虛情假意何必?

另,我的確不是脾氣好的人,聽到親人S 提及我小氣,回家多數沒出錢,彷彿都是其在出錢,當下聽得很不爽,回應了如果算上把其放在我這兒獲得一些紙上富貴,倒底誰請客還不可得知呢,又是一個不歡而散的對話。我很不喜歡與親友有金錢上的糾葛,可是這又沒法百分百執行,難道要做到每次「Go Dutch」才行 ?

我沒法待在家太久,因價值觀、生活習慣的差異不小,要窩著看電視實在沒辦法,而外出如果較為長程,我沒興趣,主要是有時候出門會有些不預期的衝突出現,譬如親人F往往不顧別人的意願,有時候想去哪就去哪,那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很差。而如果要外出找個Café看書、閒聊,親人多數沒興趣,勉強也沒意思。

種種的因素,選擇了逃避,內心像無根的浮萍,這與流浪者的心又部分相似,會走向流浪,多數都有些想逃避的事,所以走上了旅程。

真的有著老態,南下與北上的巴士上,都沒能像年輕時的快速昏睡。偶而望著窗外的浮光掠影,或因缺乏燈光沒能看書,就利用 IPOD聽聽歌、看看存在Ipod的書籍,恰巧看了蔡康永的「LA流浪記」第一章,提到了其到加州學習電影,教授一開頭就請學生們編故事,提及了誰願意花錢看幸福快樂的故事,這點有些道理,如果一味的美好,反而顯得不真實,真正的原因應是,多數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煩憂、不如意,而好的電影就是設法把這些問題呈現出來。

以前在追求多數人認為的成功時,可能因目標明確,所以不會迷惘,但是後來轉變成當下的隨緣,有種拋下一切去流浪的感覺,除了少數原則,鮮少有固定的模式,行為的同質只是懶惰的表徵,或無力改變的妥協,並非真正的穩定。

看來,可能要讓親人一直抱著遺憾,用傳統價值說就是不孝。如果去做人生值得做的兩件事時,自己真的能夠穩定下來,不會因為相似的問題,最後選擇逃脫束縛,然後製造出更多的痛苦?

真的不知道,也沒法應許什麼,所以讓心持續的流浪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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