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讓我選一個最能代表日本推理小說主題多變的作家,東野圭吾是不二人選,可有如「白夜行、幻夜」等描寫深沈人性邪惡的作品,有著常見的醫學題材如「使命與心的極限、分身(本書)」等,還有校園氣息之「放學後、畢業、嫌疑犯 X的獻身」等,青春氣息如「流星之絆」,還有許許多多不同主題的本格推理作品。當然,量大必有失,不能否認不少作品確實不甚理想,但是嘗試是一種延續作家生命的必要,因為作家與歌手想似,可不能只靠幾首暢銷作品就能夠聲名不墜,最好的方式是不斷的創作,用新作品當作是自己人生的一個個曾經。
「分身」完成於1993年,當時探討複製人應該還是個不算老調的話題,作者以兩個複製女孩,作為交錯陳述女孩們發現自己是複製人的過程,當然當中難免的有著推理小說慣有的殺人事件。東野圭吾的作品有著一貫述事流暢,這本比較可惜的地方是,對於這對複製女孩自身的心理感受還是過於清淡些,多數就是那種shock而已,應該有著更進一步的想法與行動而已,可以像是如其複製來源的晶子,想要毀滅複製品等合理反應才是,我想當時作者應該是比較想讓作品溫和些,並不想讓故事走向一個負面的結局。
想要複製生命的理由只有一個,因為無法獲得長生不老的方式,所以只好轉為希望有一個新的自己,即便複製品是少了自我的一個產物,還是認為擁有自己卓越的基因可以創造或維持原先的成就,這些都是虛妄所造成的。很多人都對於自身有太多不合理的期待、自我感覺良好,總以為自己才是達爾文物競天擇下的勝利品種,這也是為什麼會有人倡導成功是99%的努力所成就的,我很不以為然。
在我的心理,人的成功中努力如果有著過半數(如60%)的成份,就很值得欣慰了,這與我認為投機只要勝率有50~60%以上,長期就很可能得到好的成果一樣。過於強化努力的好處是,增加動力誘因,壞處就是很容易讓人陷入不擇手段的循環中,前者因功利主義讓人性惡的一面容易彰顯,而後者可能會流於相信宿命,並開始走向一個不那麼計較名利的路。人要往那邊走比較好呢?
如同這故事也沒有告訴我們,最後這兩個複製女孩碰面後,是不是要做一些合理性的反撲,又或乖乖的接受命運,繼續成為實驗品。很多故事都像是起了一個頭,讓讀者試圖去想想一些不可能發生在自身或周遭的事,然後就像流星影像一樣,沈澱在我們的心裡,如同一個思緒的分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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